本杰明·塞斯科在曼联的日子不太好过，对于任何一个顶着超过七千万英镑身价来到老特拉福德的前锋来说，11场比赛进2个球的数据单都显得有些苍白。所以，加里·内维尔在前两天的评论，说他“差远了”，其实一点也不让人意外。这几乎是任何一位关注曼联的评论员都会得出的直接观感。

内维尔的话很直接，甚至有点不留情面。他拿塞斯科和球队夏天引进的另外几位攻击手库尼亚和姆贝乌莫做了比较，后两者的表现显然更抢眼。内维尔提到塞斯科在场上那种“笨拙感”，以及处理高空球时糟糕的触球。为一名身价近七千四百万英镑的球员，就算他还年轻，还在适应，你也总得拿出点什么东西来吧。这种批评，对于见惯了顶级前锋在曼联沉浮的内维尔来说，是职业本能。

这让我想起了不少顶着高价转会英超却水土不服的案例，尤其是前锋。德甲来的球员，身体和技术底子通常不差，但英超的节奏和对抗强度完全是另一回事。有时候，一个球员在德甲看起来是全能战士，到了这里，可能连停球都显得仓促。这不是能力问题，是适应性问题，但职业足球留给球员适应的时间窗口，尤其是对高价引援，向来窄得可怜。

曼联的足球总监贾森·威尔科克斯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他站出来为塞斯科辩护，这既是他的职责，也是保护俱乐部资产的必要举措。威尔科克斯的说法很艺术，他承认了库尼亚和姆贝乌莫得到了很多赞誉，但他强调，塞斯科的跑动也为这两位队友创造了机会。这套“无球贡献论”在足球管理层的话术里太常见了。当一个前锋不进球时，管理层总会告诉你，他在用跑动牵扯防守，在为队友做嫁衣。

有时候这套说辞是真的，比如当年利物浦的菲尔米诺，他的战术价值远超进球数。但更多时候，这只是俱乐部一种无奈的公关策略。威尔科克斯说塞斯科“终将成为一名了不起的球员”，我相信这是他的真实期望，但期望无法平息当下的质疑。球迷们在每个周末想看到的是进球，或者至少是能带来胜利的决定性表现，而不是一个需要通过慢动作回放和数据分析才能看明白的“战术跑动”。

威尔科克斯还谈到了俱乐部有“非常清晰的思路”，正在和主教练鲁本·阿莫里姆一起“拼凑拼图”。这种说法听起来很熟悉。过去这些年，曼联的管理层换了一拨又一拨，类似的表态我们听过太多次了。每当球队陷入困境，总会有人出来说“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可问题是，这幅拼图拼了快十年了，画面依然模糊不清，甚至有些零碎的板块看起来根本就不属于同一幅图。

说到底，塞斯科的问题核心还是那个价格。七千多万英镑，在任何俱乐部这都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何况是在重建期、每一分钱都需要花在刀刃上的曼联。这个价位买来的不是一个需要慢慢培养的学徒，而是一个即战力。内维尔的观点代表了大多数球迷和观察家的心态：花了这么多钱，我们有权要求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威尔科克斯的维护，在当下能给塞斯科减去一些压力，但真正能让他摆脱困境的，只有他自己在球场上的表现。他需要进球，需要拿出符合身价的发挥来回应内维尔们的批评。管理层的公开支持是一块盾牌，但它很薄，挡不住持续不断的审视和压力。对于这位斯洛文尼亚国脚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